现代金融业 在技术演化下脱胎换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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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信出版集团于2019年2月出版了中国金融技术改革的新坐标《金指甲》

孙国峰

如果我们从最早的时候就开始使用贝壳作为货币，我们可以说金融活动经历了漫长的古代荒野、农耕文明和工业文明时期。金融业的兴起和发展贯穿于人类经济活动的整个历史。在工业文明时代之前，货币资金的金融中介只是简单的人类经济活动如农业和商品交换的附属或补充，而没有显示出其独特的价值和运行规律。自从瓦特发明蒸汽机并将人类带入工业文明时代，金融的独特价值开始显现。当然，蒸汽机的大规模推广也是金融业全力支持的结果。由于机械化生产对资本有着强烈的需求和依赖，按照马克思的观点，一方面，货币开始资本化，另一方面，资本可以在短时间内迅速地被收集和转移，这大大适应了工业时代对物质资源的需求。因此，与工业生产相匹配的间接融资模式和直接融资模式发展迅速，成为我们今天看到的现代金融市场和金融体系的雏形。

然而，如果只是机械化大规模生产的需要，现代金融业就不会发展成今天的样子。现代化进程的一个重要标志是动员和集中最基层的人民和资源，并将其充分融入工业化进程。金融业具有跨期支付能力转移的功能，符合企业和居民对跨期支付转移的巨大需求，这一直是现代金融业蓬勃发展和繁荣的最重要原因。

合上镜头，聚焦20世纪下半叶，人类经济发展最快，也是起伏最大的时期。我们会惊奇地发现，现代金融业的发展逐渐呈现出其独特的规律，并逐渐与现实的经济世界分离，形成了一个自成体系的独特世界。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金融自由化进程的加快逐渐拉近了各国金融体系的距离。随着国际资本流动规模和速度的不断扩大和提高，货币资本开始在世界范围内游走。甚至可以说，20世纪80年代以来，全球金融发展史就是一部金融危机史。2008年的全球金融危机为人类金融危机的历史画上了一个大大的惊叹号。

当然，写这本书的目的不是讨论人类金融发展的历史，而是回答这样一个问题:如果人类金融发展的历史可以按照特定的规律和标准划分为几个阶段，我们现在在哪里？现代金融业的发展史是正在经历还是将要经历系统的变革？显然，回答这个问题的关键在于用什么标准来划分金融发展史的主要阶段。危机是划分金融发展时代的众所周知的标准。此外，还有其他标准或观点吗？

在我看来，技术是另一个重要的标准。

显然，如果我们在经济史领域谈论这个问题，就不会有争议。就像以前工业革命的划分一样，技术是标准。蒸汽机、电力和计算机是三次工业革命的象征性技术。然而，从技术角度探讨现代金融业的演变和发展并不是金融史研究的主流。然而，这种情况近年来逐渐发生了变化。一个非常重要的背景是，自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以来，全球金融业的发展出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趋势，即传统金融业与一系列新兴技术的结合日益紧密，即fintech呈现出非常鲜明的特征，这引发了人们的无限遐想。传统金融业的发展和转型是否达到了一个重要的临界点？

作者对金融技术的快速发展可能带来的影响有一个重要的判断:技术因素将会给现代金融业的发展带来根本性的变化。一方面，金融业的效率将大大提高。中国移动支付的快速发展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正如汽车和飞机的出现从根本上改变了人们的旅行方式一样，信息技术的出现将重塑现代金融业。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信息技术与现代金融业的结合对金融业的核心和重要功能——匹配信息和解决相互信任问题——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以货币为例，其产生和发展的历史表明，货币的重要功能之一是解决企业部门和家庭部门之间的互不信任问题，即企业部门很难通过直接支付自己的债务凭证来购买家庭部门的劳动力进行生产。由于这将使家庭部门承担巨大的债务违约风险，并且家庭部门缺乏必要的能力和时间来了解企业的经营状况，因此很难确认企业发行的债务凭证的风险定价是否合理。从本质上讲，银行可以解决风险定价和信任问题，即银行可以通过现场调查掌握大量企业内部信息，从而给出合理的风险定价。因此，家庭部门更愿意信任银行发行的债务凭证，即货币。企业只能向银行申请贷款，拿到钱后再付给家庭部门。与此同时，家庭部门也可以用获得的货币来转移银行的跨期支付能力。然而，完全基于数字加密技术而不是基于信用的分散式数字现金可能会改变这一逻辑，这也是数字现金在全球引起轩然大波的重要原因。同样，如果新技术能够完全解决企业部门和家庭部门之间的信息不对称问题，双方就有可能直接建立信任和联系，开展更多的活动，包括金融业务。那么，金融机构和传统金融市场会处于什么样的尴尬境地呢？

这就是为什么笔者认为我们应该对当前金融技术的发展给予足够的重视，并深入研究其对传统金融体系和金融市场可能产生的影响。这本书之所以被命名为《金甲》，与《金甲》的历史渊源有关。“金甲”一词源于美国铁路史。1869年5月10日，第一条穿越美洲大陆的美国铁路钉上了最后一颗钉子，这颗钉子是由18k黄金制成的，并宣布1776英里(约2858公里)的铁路成功完工。这条铁路的修建在美国历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对美国的政治、经济和文化，尤其是对美国西部开发战略的实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全球年代地层单位边界层型剖面和点在地质年代划分中的意义，类似于美国铁路史上“金甲”的重要历史和象征意义。因此，“金甲”被地质学家用作定义和区分地球上不同时代地层的唯一标准，或者作为确定两个时代地层界线的唯一标志。

显然，作者意在指出，金融技术将成为全球金融业发展史上一颗重要的“金钉子”。展望未来，人类金融业的演变和发展将受到技术因素的催化，呈现出与过去几千年完全不同、更加丰富多彩的景象。

(本文是作者为《金钉:中国金融科技改革的新坐标》所写的序言。这份报纸略有删节，标题由编辑准备。(

来源：环球邮报中文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