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重视供给侧的非竞争性要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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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育新的动能，提高产品质量，不断提升价值链，是进一步深化供给侧改革的应有之义，也是中国向高质量发展的必由之路。

智囊团观点

■苏京

人类历史上的每一次重大工业革命都极大地提高了生产率，其根源在于从供给方面提高生产要素的颠覆性创新。值得注意的是，破坏性创新不仅包括技术创新，还包括支持这些技术出现和发展的关键组织原则，即系统。技术创新与制度变迁的双向互动和互动，极大地促进了经济发展和新一轮经济周期的开启。

要素分为“非竞争性”和“竞争性”

传统的土地、劳动力和资本要素，一旦用在一项活动中，就不能用在其他活动中，而且这些要素很容易通过市场交易和短期交易来定价，因此它们是竞争要素。技术和系统等要素本质上是基于知识的要素，可以在任何活动领域自由传播。一方使用它们而不妨碍另一方的使用。同时，由于它们极其抽象，很难在公开市场上定价和交易，因此它们是非竞争要素。

值得注意的是，虽然经济增长和发展是沿着技术和制度的思路进行的，但这两个要素对现代经济来说远远不够。事实上，除了技术和制度之外，还有一个新的因素——信息，它已经开始对经济增长和发展产生深刻的影响。像技术和系统一样，信息也符合非竞争要素的特征。首先，信息可以被许多人使用。没有人为的障碍，信息可以在不同的实体之间共享，消费者的增加不会导致信息生产成本的增加。同时，信息要素也是经济增长的“慢变量”。一方面，信息的生产者范围大，具有灵活性和关联性，这就导致了信息生产的特点，即一个信息集群如果不具备不断吸收新信息进入市场的能力，就会逐渐失去其价值。另一方面，信息不是模仿性的，不能通过学习或简单的复制来复制，这导致了信息的极度稀缺和垄断，信息所有者也将在市场中获得巨大的竞争优势。然而，信息垄断不能掩盖其作为非竞争因素的本质。随着未来使用权大于所有权的发展趋势，信息的垄断并不影响信息的共享使用，因此信息无疑是一个非竞争因素。

非竞争要素具有“质变”的特征

非竞争要素和竞争要素在本质上具有不同的特征，这主要体现在非竞争要素的“质变”上。

从微观层面看，企业的建立和运营需要资本和人力的共享，而企业扩张中新实体的建立需要资本和人力的额外共享，资本和人力难以在不同实体之间共享，这是由资本和人力要素的竞争力决定的；与此同时，在企业的建立和运作中也有一种技术和制度。在企业扩张中建立一个新的实体，只需要复制原有的技术和系统，如果不人为地设置壁垒，技术和系统可以在不同的实体之间完全共享，这是技术和系统非竞争性的体现。从宏观角度看，虽然资本和人力投资确实是经济增长的重要因素，但由于资本严格遵循边际效益递减规律，宏观经济能够保持长期经济增长的主要原因显然是技术和制度优化带来的增长因素。然而，技术和系统的要素很容易被忽视。同时，对于信息要素，随着区块链、物联网等技术的发展，每个人都可能成为信息生产链中的一个节点，信息将呈现出分散化和无序化的特征。

如果我们要总结非竞争因素的特征，就不难得出“质变”的特征。所谓“质变”特征实际上包括两个方面:一方面，非竞争性要素在量变过程中很难对经济增长发挥作用，最典型的例子是专利等发明创造的数量并不能真正促进经济增长。只有当量变达到一定程度，质变发生时，结果才能真正转化，促进经济增长才能实现；另一方面，在长期的数量变化过程中，非竞争因素不能直接促进经济增长，但它们是一个必要的过程。无论是否具有“后发优势”，都无法超越技术、制度等非竞争因素的数量变化过程。经过这个量变过程，他们将实现质变，而直接促进经济增长将是革命性的。

非竞争因素是培育新动能的核心

供给侧结构改革的重要内容之一是发展和扩大新动能，基于新动能的产业优化升级是供给侧结构改革的最基本要求。通过不断发展新的经济部门，培育新的动能，提高产品质量，不断提升价值链地位，是进一步深化供给侧改革的应有之义，也是中国向高质量发展的必由之路。

经济发展质量的提高和经济增长速度的变化将形成新的经济发展动能，新的经济发展动能将经历一个由弱到强、由小到大的过程，然后逐渐成为经济发展的主要驱动力。新动能的表现之一是提高要素利用效率。后发优势使落后国家或地区在劣势的基础上实现高速经济增长。市场化、城市化和工业化的结合，激活了大量闲置资源，给这些国家或地区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生活改善。这种质量改进是低水平的标准，其边际效应正在下降。新动能的第二种表现是要素组合效率的提高，包括两个方面:一是要素集聚带来的规模效率的提高；第二，不同部门间要素流动带来的配置效率提高。新动能的第三种表现是要素质量和效率的提高。要素质量包括各种要素的质量和要素组合的质量。从资本的角度看，人力资本、物质资本、知识资本、土地资本、社会资本和生态资本都有高质量和低质量。高质量意味着高效率，例如，劳动者的教育水平更高，物质资本的技术含量更高，知识体系水平更高，单位土地投资的产出或附加值更高，社会资本更加和谐和诚实，生态环境系统更加可持续，所有这些都有助于提高资本质量

技术和制度是实现从这些层面向高质量发展转变、培育经济发展新动力的关键。工业革命的生动经验向我们展示了技术和制度在经济发展中的重要作用。共同的原因是，通过技术研发硬实力和制度软环境引领产业革命的英美，以及通过技术扩散或模仿成功赶超“后发优势”的日本和韩国，都有制度环境支撑，实现技术升级，最终达到世界领先水平。

实践证明，只有从技术和制度上提高非竞争因素的供给质量，才能真正掌握经济增长的主动权。此外，技术与系统是相互作用的，因此系统应该做出相应的改变，以满足政府管理对技术的要求，技术只有在系统的支持下才能健康发展。目前，经济发展已经从关注“物”转向关注“人”。由于其竞争特点，传统的生产要素对生产率提高的贡献有限。而依靠人力资本发挥作用的制度和技术要素蕴含着无限的潜力。同时，要重视发展信息这一新的独立元素的作用，推进产业信息化和信息产业化，实现其改造传统产业和孵化新兴产业的双向功能。充分发挥这些非竞争因素对培育新的动能和发展新经济具有重要意义。

非竞争因素与供应方结构改革直接相关

供给侧结构改革有两个要素，一是调整和优化人与自然的关系，二是调整和优化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谈到生产要素，技术是人与自然关系的本质反映，制度是人与人之间关系的本质反映。同时，在新经济的背景下，信息元素将会在反映人与自然关系的两个分支中产生巨大的潜力。因此，从非竞争因素出发，加强体制改革和技术创新，挖掘信息要素的经济潜力，是中国在新一轮经济革命下抓住机遇赶超曲线的必由之路。

要素利用效率和要素组合效率的提高对经济系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有效的制度可以提供公平的分配和激励机制，降低交易成本，激发微观主体的积极性，提高资源配置效率。同时，系统应该允许新元素渗透、转化和利用旧元素，而不是完全抛弃旧元素，欢迎新元素。如果中国能够适应市场化的趋势，不断完善市场体系，从而实现要素的优化组合，要素组合的效率将会大大提高。这一过程往往伴随着经济结构的变化和经济的快速增长。

要素质量的提高是经济发展质量的最高阶段，技术进步是要素质量提高的必要前提。无论是引进新技术、吸收和改进现有技术，还是广泛推广新技术取代旧技术，都将带来技术进步，拓展经济动能的边界。需要强调的是，技术进步需要“全面创新”，包括企业创新、市场创新和政府制度创新。技术进步需要从微观、中观和宏观层面对系统进行深度创新和调整，以便创造一个有利于技术创新和发展的制度土壤。

深化供给侧结构改革要求我们从实践的角度考虑非竞争性因素，以问题导向的态度优化制度供给，以积极的态度打破培育新动能过程中的阻力。同时，由于非竞争因素的“质变”，在制度供给过程中，要做好新旧动能的衔接，保持政策决心和自信，明确供给方结构改革的全局性、长期性和战略性，防范和化解经济转轨时期可能出现的各种重大风险，实现向新经济的平稳过渡。综上所述，在有效的制度供给和导向的引导下，我们应该激发技术创新的活力，抓住新兴要素提供的历史机遇，实现供给侧结构改革的长期胜利和理性实践。

(作者:中国财政科学研究院)

来源：环球邮报中文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