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雏军被改判5年：并未完全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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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法院改判的五年有期徒刑显然不是顾最希望看到的“好结果”。一些熟悉顾的人告诉《中国企业家》说，“他(顾)的观点一直是完全无辜的，他希望彻底平反这种观点。所以现在可能有些无助。”

顾终于等到了再审判决。

2019年4月10日上午9时30分，最高人民法院谎报原被告格林豪泰集团前创始人、科龙电气前董事长顾等的注册资本。、非法披露、未披露重要信息，以及挪用资金。再审案件公开宣判，原审判决被撤销。对顾虚报注册资本、非法披露和不披露重要信息罪的定罪量刑部分和挪用资金罪的量刑部分分别判处有期徒刑五年。撤销原被告人张虹非法披露和不披露重要信息罪的定罪量刑部分，维持张虹因挪用公款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两年、缓刑两年的定罪量刑部分；被告人、刘、张锡汉、严友松、严、均被宣告无罪。

11年前的2008年1月30日，顾因虚报注册和挪用公款被佛山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10年。在佛山市中级人民法院宣判之前，顾已经被拘留了两年多。2012年9月6日，顾减刑后出狱。当时，他患有高血压、心脏病和糖尿病，体重从220公斤到160公斤不等。他每天早晚都要服用抗高血压药，饭前还要吃药控制血糖。

顾出狱后，直接去了北京，没有留下任何人。一周后，他在微博上公开邀请媒体会议。14日，在媒体见面会上，顾佩戴了一本书，上面写着“草民无罪”。这顶帽子发表了一份报告材料和他自己的一封大喊大叫的信，谴责七年监禁是“完全伪造的罪行和莫须有的指控”，并点名批评他的官员是“诬陷的”

由此，顾开启了上诉之路，自最高人民法院重审并宣判至今已有六年多。4月9日晚在判决前，顾对记者说，“我一直认为我无罪。我相信明天会有好结果。”

最高法院改判的五年有期徒刑显然不是顾最希望看到的“好结果”。一些熟悉顾的人告诉《中国企业家》说，“他(顾)的观点一直是完全无辜的，他希望彻底平反这种观点。所以现在可能有些无助。”

顾是谁？

2018年，《中国企业家》杂志曾采访过顾。那时，他情绪很好。与他刚出狱时的大喊大叫相比，他在讲话中冷静得多，谨慎得多。

今年，顾已经60岁了。在大众媒体中，他是一位“大声疾呼”的前企业家。在商界，十年已经过去，曾经辉煌的绿酷集团和科龙电器已经不复存在。顾想说点什么，但他已经把失去的十年和以前的企业集团还了。

佛山市顺德区是中国的“家电之都”。20世纪80年代初，一批乡镇企业开始尝试制造家用电器。当时，他们普遍缺乏技术储备。科龙集团的前身珠江冰箱厂是荣旗镇劳动局副局长潘宁创办的乡镇企业。1984年，潘宁带领100多名工人用手动锤敲出两个冰箱，命名为“荣盛”。经过8年的发展，珠江冰箱厂已经发展成为当时南方最大的冰箱制造厂，得到了邓小平同志的肯定。

但当时，在珠江冰箱厂的繁荣下，存在着一个巨大的隐患，那就是产权不清。珠江冰箱厂虽然是潘宁创办的，但其产权属于荣旗镇政府。镇政府成立时，支付了9万元的试生产费。在企业发展过程中，地方政府给予了大力支持，管理团队没有股份，导致了管理团队与镇政府之间的矛盾。

1992年，珠江三角洲的家电乡镇企业掀起了一场改制浪潮。根据广东省股份制试点小组和广东省经济体制改革委员会联合下发的粤审发[1992]29号文件，珠江冰箱厂定向招聘改制为股份公司。两年后，潘宁决定将该企业转型为科龙集团，宣布他将创立一个新的科龙品牌，并进入空转移行业。在他的计划中，科龙品牌被企业所拥有，并逐渐摆脱了当地政府的控制，并准备“单飞”。

这很快引起了当地政府的警惕。1996年，科龙电气在香港证券交易所上市，筹资12亿元，成为中国第一家在香港上市的乡镇企业。正当潘宁计划以雄心勃勃的方式扩张领土时，他突然被宣布辞去总统职务。

在潘宁被彻底淘汰后，科龙的无领导运营恶化了。当亚洲金融危机来袭时，科龙的表现一落千丈，接替潘宁的两位总统在短时间内辞职。

正当科龙因产权问题陷入经营困境时，当时正在天津发展的顾迎来了其职业生涯的第一轮高峰。1995年，他在天津创立了绿色冷却公司，生产无氟制冷剂。当时，公众逐渐意识到冰箱和空开关中使用的氟利昂对大气臭氧层有很大的破坏作用，因此无氟家用电器备受追捧。顾在的技术和工厂恰逢其时。五年后，绿酷在香港创业板上市。

2001年，绿酷宣布将斥资6.6亿元收购科龙，成为这家领先家电企业的最大股东。当时，这项“吞蛇吞象”的交易受到了媒体的质疑。2001年12月5日，著名媒体《财经》杂志发表了《探索绿酷》的报道，质疑顾及其创业经历、顾的高收入理论等。一度导致绿酷在香港创业板的股价从3.5元跌至2.55元，市值蒸发近10亿港元。顾称自己“总体上经历了9·11”。

然而，媒体的质疑并没有耽误顾的资本运作。2003年5月，顾以2.07亿元收购冰箱巨头美菱电器；7个月后，亚星客车以人民币4.178亿元被收购；2004年4月，向向阳轴承投资1.01亿元；四个月后，商丘冰熊以1.84亿英镑的价格被收购；同年11月25日，海外子公司grc capital收购了法国汽车零部件制造商tomkins和英国汽车设计公司lpd。

顾用了三年的时间才建成了当时庞大的绿色冷却系统。

外界对顾的实业资本运作有不同的看法。家电专家刘步尘曾告诉《中国企业家》，科龙刚进入绿酷部门时，他有过短暂的辉煌，但很快就趋于衰落。”顾过去热衷于资本运作，但他似乎无意于产业运作。他梦想通过资本运营建立一个制冷帝国，这是荣盛和科龙的梦想。”

但是顾显然没有这么看。他认为在2002年接管科龙后，他做得很好。第一年，冰箱业务的成本降低了48%，空降低了35%，这一年是盈利的。第一年销售额为67亿英镑，第二年超过80亿英镑，第三年达到128亿英镑。“在我接手之前，科龙的销售额只有35亿英镑，向政府缴纳的税款从1.7亿英镑增加到5.6亿英镑。”

当时，当地一位新领导人来到科龙进行例行访问。顾储君陪着他说:“我们现在回顺德纳税。”

“回报”这个词相当微妙，因为科龙是潘宁时代顺德的第一家税务企业。所有的路都通向同一个目标。科龙复杂的产权关系不仅使出局，也使顾失足。

就在顾和绿酷的鼎盛时期，一场风暴悄然而至。2004年8月10日，香港中文大学教授在“国退民进”的盛宴上发表了题为《绿酷:狂欢》的演讲，指责顾在国企改制过程中侵吞国家财富，并强烈主张停止以民营化为导向的产权改革。这引发了批评“国退民进”的舆论风暴。

罗生门

在那场舆论风暴中，顾看似庞大的绿酷帝国迅速崩溃。

收购科龙集团使绿酷迅速崛起，成为他的致命伤，集体企业和国有企业的产权问题不可避免。当初，是当地政府拒绝了科龙管理层的mbo计划，而离开了，科龙后来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这导致了古对的收购。截至2004年8月，强烈质疑顾利用“七轴”侵占国有资产，并以科龙集团9亿元的现金流量借入数百亿资产。

几年后，顾回忆起曾收受一家上市公司的好处，并帮助一些人抢劫科龙。这种说法已成为“罗生门”，很难证实其真实性。

然而，在舆论的风暴中，90%的网民支持，顾，谁冲向战斗，很快被击败。

2005年4月5日，中国证监会对绿酷涉嫌挪用绿酷控股的上市公司科龙电气的资金以及收购美菱电气、向阳轴承和亚星客车的行为展开调查。随后，一个20人的中国证监会小组进驻科龙进行调查。

5月10日，科龙电气宣布，该公司因涉嫌违反证券法律法规已被中国证监会调查。

当时，正值科龙销售旺季。当公告发布时，顾担心供应商和银行肯定会挤兑，科龙会完蛋。果然，危机加剧了。绿酷上市公司的股价一路下跌，银行只拒绝接受贷款。供应商已经停止供应，并开始加快收回欠款。科龙电气一度暂停交易。

三个月后，顾在北京被拘留。2006年7月，中国证监会对顾给予警告和30万元罚款，并对证券市场实施永久禁令。

一年半后，2008年1月，广东省佛山市中级人民法院对顾作出一审判决。顾因虚报注册、非法披露、不披露重要信息和挪用公款被判处有期徒刑10年。

顾被拘后，广东、佛山、顺德三地政府组成了科龙重组领导小组。2005年9月，顾在南海看守所签署了科龙股权转让意向书，科龙被海信收购。

“如果我能平反”

出狱后，顾一直在跑投诉。但起初，形势并没有让他乐观。2015年冬，《中国企业家》从接近此案的法人处获悉，“他(顾)一直在逃，但极难重审。”

转折点出现在2016年发布的《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完善产权保护制度依法保护产权的意见》中，该意见指出:“要妥善处理历史上形成的产权案件，坚持纠正错误，抓紧甄别和纠正一批社会反映强烈的产权纠纷，分析一批侵犯产权案件。”

2017年9月底，《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为企业家创造健康成长环境、弘扬优秀企业家精神、更好发挥企业家作用的意见》出台。这是中央政府第一次用专门文件明确了创业的地位和价值。

2018年1月2日，最高法发布《关于充分发挥司法职能作用为企业家创新创业创造良好法律环境的通知》。要依法保护企业家的合法权益，为企业家创新创业创造良好的法律环境。

在这些信号中，顾终于等到了对自己案件的重审。

在去年的采访中，顾多次强调，“感谢党和政策”绝对不是言不由衷。“全民对财产权的保护已经提高到这个高度，现在的形势和政策给了我平反的机会。我清醒地意识到这不是我的个人力量。如果我能恢复并想为这个伟大的国家做出一些制造业的贡献，我希望无愧于时代。”

我想知道今天的重审判决是否会重新点燃他的希望。

来源：环球邮报中文网